出发前,我数了数日子,后天是女儿在学院研究生音乐会,应该去不成也看不到了。本来准备的些许惊喜,都变成一句简单的祝愿和保重。
出发时,夜晚温柔地打着呼噜,树枝伸着窸窣的懒腰——你甚至感觉不到这场疫情的恐惧与蔓延——车辆穿过静谧的银河,那些汇向从前的街道、房屋和灯光,曾对于一切“出发”的渴望,此刻模糊地掺杂着冲动、焦虑和疲倦——但我清晰听到自己在耳边的呢喃:
我们所从事的——这些正义的事业,绝不会被一个小小的病毒打倒!
不稍时辰,我们已从一辆单行的大巴,变成了众多之中的一个。支援的车辆接连成线,好像一把锐利的长剑,横亘在上虞城前,剖开夜晚的黑暗,直指明天。
在似即若离间,我们已入虞城怀抱。
疫情下12月的虞城夜晚,已经很冷又满是肃清,灰色和枯败在这里慢慢发酵。但到处,都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白色的浪潮。
从前我想的白色,是健康、纯洁和和平,但如今我们深夜出发、素衣晨行,彼此依靠、相互鼓励,当每一个白色与白色拥抱在一起,当每一个白色被汗水所浸湿,这或许只是我们平凡而隐秘的片刻,但却是足以铭刻心里的坚毅和感动。
白色,有时也是一种光荣!
藏在白色里的我们,周而复始地测着核酸,几十、几百、几千、几万……好像步伐、人数和时间都挂上了牵连,我们追寻爱与付出之间,美妙的平衡。
感谢我战友的战友们,诺曼底的冲锋已经吹响,你们是我常久的信念;感谢我温暖的组织,我手持太阳的红岩,发出白色的光鲜;也感谢我自己,在这里留下我依旧年轻的印记和炽热的心怀。